一解(10 / 21)
然不凡。沈放望向杜淮山,也明白了他的担扰——以淮上一文弱如易先生者,当得住他的亲力逼迫吗?
座中一时也静了静,沈放望向三娘,见三娘也在抚整自己的鬓发。她的鬓发本整齐异常,不需抚理的,但沈放熟知三娘,知她这是心理紧张所至。相识十年,还从没见过她这样。——袁老大如果过江,缇骑势力北张,他夫妇也必然无幸。但沈放虽是书生,却自有书生的勇气,他伸一只手握住了三娘的手。三娘被他一握,似乎就心定了很多,将指也扣住沈放的手。心想:这丈夫虽然不解博击之技,但生性中也自有可以依靠之处的。
连那吴县令也知此事干联重大,那易杯酒虽远在淮上,但正是他在宋与金之间支起了一道缓冲的屏障。这些年淮南平定一大半也有赖于此。这时不由也声音稍紧地问道:“那骆寒到底现身了没有?”
在座人也多想知道这个结果,却听那金使道:“我不知道,只知道,袁老大不知为何,突然停止北上,就耽搁在了镇江。好像是有人说,在镇江附近的长江边上,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少年晃了一晃,牵着骆驼饮水。他行踪飘渺,谁又知道他是不是骆寒了?就算是,别人也不知他的意向。”
沈放猛地觉得脸上血一冲,似全身的血都冲向了脸上。紧紧握住椅子扶手,同时觉得三娘的手在自己手里也紧了一紧,夫妇两人心意相通,知道对方所思和自己一样:都又一次想起黑夜雨驿中骆寒的那一剑,那无可避让的锋芒与神采,那种逆行倒挫的激扬勇决。沈放只觉心中一快,暗道:谁说宇内肃杀、江湖寂寞?有那么一个威行海内,势通淮上的袁老大,就有那么个黑衣少年也在他身莅镇江时出来晃了一晃。虽只一晃,已让袁老大停顿下来,不敢北上,还有谁敢说无人能撄袁老大之锋芒?只这一晃,那人虽锋芒未出,但已让众人看到他无惧无畏的锋镝之所向!
杜淮山长长吁了一口气,连那边的吴县令也神色一松。三娘子也觉心头一轻,见沈放与杜淮山一心两耳都注意着对面,不知怎么忽然有了一种自己重新是了个女人的感觉。——这话说来似好笑,从但荆三娘出道至今、独掌蓬门,钗令所至、寻仇报恨,是没有机会觉得自己是个女人过。她也一向痛恨身边的男人,因为,几乎没觉得身边的男人像个男人过,嫁给沈放后,虽暂获平静,但沈放一向有志难舒、心情悒郁,她也就要不时将之安慰。这时,见身边两个男人为家国之事,势力消长全神贯注,三娘不知怎么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个女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好,是锋芒卸下,静满全身的感觉。这时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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