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何需见血方封喉(12 / 17)

古杉?

即已退了亲,断了线,为什么还这么焦灼着,渴念着,同时又放涎凄凉地又一次把他唱起念起?

“犬牙”中人人都觉得那声音就发自自己身后,他们二话不说,身子一扑,已疾向歌起处扑去。

只有田笑知道,那声音虽来自外面,歌者其实就在自己背后的。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可以疯着喉咙唱歌的女人的脸?

——直到“犬牙”中人身形已渺,田笑才回过身,也才看到了那张脸。

她的歌声很疯,可她的面容很平静。她微微张着口,可上唇与下唇都不对碰一下。那歌声直接从喉咙里吟唱出来,仿佛吐自肺腑。她的脸上有一道斜斜而过的伤疤。那伤疤极长,划过了她整张脸,伤疤的结口处紧紧地收敛着,仿佛永世的缄默与永生的闭口。

她还在奇特地吟唱着,她要迷惑“犬牙”中人,要把他们引得更远。

直到她确信无碍了,她才从那个小小的土洞里钻出身来。洞外面那头牛犹在伤痛的悲鸣着。天上是铅沉沉的云,压得那牛的痛叫在乌云与尘土间的狭小空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田笑只见她走到那牛身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用指捏碎了它,把药粉撒在了那头牛的伤口。

然后就见那牛角断折处的伤口猛地腾出一片红色的烟来。那牛痛嚎起来,身子往上直冲,竟蹦起了数尺高,落地后一弹,再落。这么弹了两下,才四肢抽搐地倒地,昏死过去。

却听那女子对着她脚下的牛轻声道:“痛吧,痛痛快快地痛吧!这一个恶痛的梦醒来后,伤口就结痂了。然后,麻木了,收口了,你再也不会痛得叫了,也再不会觉得痛了。”

她轻轻捏碎那薄如卵壳的瓷瓶时,手指割出一点血来。

那血滴在黄尘里。她茫然而立,指间就醮着那血轻轻抚向自己脸上的伤疤,低声道:“可是,为什么我已用了这么多号称灵验的‘息红’,可已经结疤的伤口还会撕裂呢,还是会觉得痛呢,还是忍不住唱歌呢?”

她声音里有一种自伤的意味。

田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子。虽然她脸上有疤,可这并不妨碍让田笑感觉到她身上那独特的风韵,那远脱离出这世间一般脂粉、钗环、绮罗包裹出的、其实相互间没什么差别的女儿之味。

他看着她,象平生头一次在这荒沉的世界中看到一点野艳。

她和古杉是怎么回事?她的歌、与他的擂;为什么她的疯喉、唱着他的骄傲……

田笑对古杉真的是越来越好奇起来——这个庸碌的人世他早已见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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