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看病(1 / 9)

2024年正月初七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天光勉强撕开云层,给瓯江城的屋顶镀上一层冷寂的银。

空气中还飘着未散的炮仗碎屑味,混着清晨的寒气往人骨头缝里钻,明明是新年刚过,却没什么暖意。

杨诚实的面包车早早就停在温羽凡出租屋楼下,引擎“突突”的低鸣在寂静的老巷里格外清晰。

车玻璃上结着层薄霜,他用抹布擦了好几下,才露出能看清路的透明区域。

副驾驶座上的郑小燕裹着件枣红色棉袄,手里攥着个保温杯,时不时往窗外瞅,嘴里念叨着:“这时候路上该不堵了吧?聂大夫的号可金贵着呢。”

温羽凡被杨诚实背下楼,出租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发出老态龙钟的呻吟。

他裹着表哥带来的厚毛毯,鼻尖刚探出毛毯就打了个寒颤,呵出的白汽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细碎的冰粒。

“麻烦你们了,这么早。”他声音闷在毛毯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跟我还客气什么?”杨诚实把他稳稳放进车后座,顺手拽过安全带扣好,金属扣“咔嗒”一声锁死,“早去早回,看完病还能赶上吃午饭。”

车子缓缓驶出老巷,轮胎碾过昨夜残留的鞭炮碎屑,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街面上还没多少行人,偶尔有骑着电动车的早点摊主匆匆驶过,车筐里的蒸笼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混着油条的焦香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给这清冷的晨添了点活气。

城北老街比想象中更僻静。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还嵌着没扫净的红包碎屑,踩上去“沙沙”作响。

两旁的老房子多是砖木结构,黑瓦上压着陈年的枯草,木门板上贴着褪色的春联,“福”字被雨水泡得发皱,却依旧透着点年节的余温。

偶尔有住户推开窗,探出个裹着棉袄的脑袋,打个哈欠又缩回去,木窗轴发出“咿呀”的叹息。

郑小燕在前面带路,棉鞋踩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响,时不时回头叮嘱:“慢点走,这路滑。”她指着巷子深处一道不起眼的木门,“就那儿了,‘济世堂’仨字早掉没了,老街坊都知道。”

那木门果然简陋,不过两米宽,门板上的漆皮剥落得露出底下的木头纹路,门环上缠着圈生锈的铁丝。

墙角长着点暗绿的青苔,被昨夜的露水打湿,滑溜溜的。

若不是门楣上挂着串干枯的艾草,任谁路过都只会当是间废弃的杂屋。

可门前的景象却透着反常的热闹。

三个大爷大妈已经在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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