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别了瓯江城(7 / 11)

到那里。”

老中医已将药箱背在肩上,青布褂子的褶皱里还沾着些草药碎屑。

他瞥了眼温羽凡,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药材行情:“倒不必那么麻烦,我儿子几年前去取过药材,认得路。晚点让他把卫星坐标发你手机上,顺着定位走,错不了。”

温羽凡连忙点头,把手机往枕边挪了挪,生怕不小心摔下去。

屏幕上还停留在转账成功的界面,八万块的数字刺眼却也踏实——这是救命钱,花得值。

他望着老中医那双被岁月磨出老茧的手,想起那些深夜里银针入体的酥麻,还有草药熬煮时弥漫的苦涩香气,心头的感激又浓了几分:“聂大夫,这份情我记下了。等将来……”

“别将来了。”老中医打断他,转身往门口走。

青布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与药柜上铜环的磕碰声交织在一起,“到了地方,按时喝药,少管闲事。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别再折腾没了。”

温羽凡乖乖应着:“我知道了,一定听您的。”

老中医没再回头,推门而出,消失在门框后。

温羽凡的伤是实打实的重。

腰侧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缠着三层绷带,每次换药时,聂文都得小心翼翼地避开粘连的皮肉,稍一用力,他额角就会沁出冷汗,指节攥得床单发皱。

后背上被鱼线抽裂的伤口更麻烦,像条狰狞的蜈蚣爬在脊椎两侧,稍微翻身就牵扯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按聂大夫的说法,这伤得像养瓷器似的慢慢焐,至少十天半月才能勉强下床,想正常走路,没有个把月根本不可能。

这些天,他就躺在中医馆二楼的客房里,听着楼下聂文碾药的“咯吱”声度日。

窗外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偶尔有街坊路过打招呼,声音顺着窗缝飘进来,衬得屋里愈发安静。

他甚至能数清药纱帐上的破洞,数到第十七处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时间来到第三天。

聂文今日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异样,嘴唇动了好几下才开口:“温先生,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温羽凡正试着活动手腕,闻言抬了抬眼。

聂文这人向来沉稳,药碾子压到手都不吭声,这会儿却眼神闪烁,像是揣着块烫山芋。

“你说。”他心里莫名一紧,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了一下。

“城东的余家……没了。”聂文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今早上听来看病的相熟警察说的,余家满门一个活口都没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