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周家往事(3 / 8)
,节奏像战场上的鼓点。
“最后啊,就没一个回来的。我那时候才七岁,抱着我爹留下的那把断刀,在祠堂里哭了三天三夜。小霞她爹?那时候刚满月,裹在襁褓里,连爹长啥样都没见过。”
他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才继续道:“你也知道,老辈传武,讲究‘口传心授’。招式能画在纸上,可内劲流转的诀窍,得师父捏着徒弟的手腕一点点教。先辈们一走,那些藏在骨头缝里的功夫,就跟着断了。我跟着爷爷学过三年扎马,可也就只会些花架子,内功心法?连听都只听过零碎的名儿。”
说到这儿,他忽然直了直腰,原本耷拉的眼皮抬起来,眼里竟透出点亮:“但咱周家没垮,全靠战后寻来的那位前辈。”他指尖往窗外瞟了瞟,像是能穿透几重院落,看到后院那棵百年银杏,“他说,当年他在战场上快断气时,是我爹把最后一块干粮塞给了他,我爷爷替他挡了一颗流弹。他活下来了,却欠了周家两条命。”
“他来了之后又在祠堂偏院养了整整三年。伤好那天,他对着周家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说这辈子就守着周家,只要他还有口气,就没人能拆了这宅子的门槛。”家主说到这儿,指节在桌面上轻轻一磕,“这几十年来,岑家、李家那些人不是没来找过麻烦,可只要他往大门口一站,谁也不敢往前再走半步。外界传的那位内劲武者,就是他。”
温羽凡听得心头发紧,眼前像过电影似的:穿长衫的周家长辈们揣着兵器往码头跑,战壕里染血的信纸在风里飘,祠堂偏院的药味混着香火气……
他望着家主鬓角的白霜,忽然觉得那身月白色短褂上的茶渍,都像是被岁月浸出来的泪痕。
“家主这年纪,怎么也得八十往上了。”他心里暗惊,“那前辈怕是得奔百岁去了吧?”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哪有晚辈随便打听长辈岁数的?
他攥了攥手心的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低头看着青砖地上的光斑,那光斑被风一吹,晃得像面碎镜子。
书房里的晨光又挪了半寸,斜斜地打在书架第三层那套线装《资治通鉴》上,泛黄的纸页边缘泛着细碎的金芒。
温羽凡攥着衬衫袖口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布料被捻出几道褶子——方才听家主讲周家往事时悬着的心还没完全落下,另一个疑问又像藤蔓似的缠了上来。
他喉结轻轻滚了滚,目光越过家主肩头落在窗棂上,那里糊着的棉纸被风掀起个小角,露出外面玉兰树新发的嫩芽。
“家主,”他声音比刚才低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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