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短暂的安逸(3 / 8)

到她的手,两人都会猛地缩回;

比如金满仓吃野果时,把最甜的那颗递给霞姐,却被她塞给温羽凡。

但更多的时候,是霞姐的笑声、金满仓的抱怨和温羽凡偶尔的应答,混着风声、鸟鸣,在林间织成一段轻快的调子。

夕阳西下时,三人踩着满地碎金往帐篷走,霞姐手里捧着一大束紫色的野花,金满仓背着半袋野果,温羽凡手里拎着被霞姐硬塞给他的、据说能驱蚊的艾草。

晚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谁也没提即将到来的风雨,只觉得此刻的安稳,能像这山间的余晖一样,再长一点,再久一点。

……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罩住整片山林。

最后一缕天光隐进树梢时,虫鸣突然炸开了锅:

蟋蟀在腐叶堆里扯着嗓子唱,秋蝉趴在树干上拖长了调,连不知名的小虫都在草叶间凑着热闹,织成一张绵密的声网,把白日里的喧嚣全滤成了细碎的嗡鸣。

空气里飘着松针的清苦和腐叶的微腥,混着夜露的凉,往人鼻尖里钻。

就在这时,那片被月光洗得发白的空地,总会准时腾起两道人影。

闲云居士的道袍在风里舒展,像朵缓缓绽开的白莲花。

他抬手时,掌风掠过地面的野菊,花瓣明明晃晃地颤,却偏不沾半分衣袂;

落步时,布鞋碾过青石板,轻得像片云飘过,可指尖带起的气劲,却能让半尺外的落叶打着旋儿往上飞,在月光里画出透明的弧线。

那是太极的绵柔,看似慢悠悠的推手,实则藏着千回百转的巧劲,对方的拳头刚到跟前,他手腕轻轻一旋,就像水流绕开顽石,总能在毫厘之间把力道引向虚空。

黄汤老酒鬼则完全是另一个路数。

他趔趄着像随时要栽进草丛,花白的头发粘在汗湿的额角,酒葫芦挂在腰间晃来晃去,时不时往嘴里灌口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襟。

可就在这醉态里,他的拳头突然就到了:

有时是借着踉跄的惯性,从腋下钻出个刁钻的角度;

有时是左腿扫向对方脚踝的瞬间,右腿已经像鞭子似的抽向心口。

那拳风裹着浓烈的酒气,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野劲,明明招式看着杂乱无章,偏能在最匪夷所思的时刻撕开对方的防线。

两道身影在月光下撞在一处,气劲炸开时,会惊得周围的虫鸣顿上半秒。

闲云居士的道袍与黄汤的粗布褂子掠过时,带起的风卷着草叶翻飞,青石板上偶尔溅起火星,是黄汤的布鞋碾过碎石子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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