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山中十日(6 / 12)
的草木气,涂在伤口上凉丝丝的,像被山涧的泉水漫过。
治疗之外的时光,却成了温羽凡最踏实的日子。
天刚亮时,他常坐在老槐树下,看闲云居士在空地上打太极。
道袍的宽袖在晨光里舒展,像被风吹开的云,掌风掠过地面的野菊,花瓣明明晃晃地颤,却偏不沾半分衣袂。
那动作慢得像流云拂过,可指尖带起的气劲,能让半尺外的落叶打着旋儿往上飞,在晨光里画出透明的弧线。
温羽凡盯着那弧线,常常看得出神,连膝盖的酸胀都忘了。
到了傍晚,酒鬼便拎着酒葫芦在空地上晃悠。
他喝得半醉,花白的头发粘在汗湿的额角,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调,时而像山间的风啸,时而像溪涧的流水。
有时唱到兴头上,还会踩着碎步打一套醉拳,脚步踉跄得像要栽进草丛,拳头却突然从腋下钻出,带着浓烈的酒气扫向虚空,招式里藏着野劲,看得温羽凡心头一跳。
闲云居士原以为,等这伙人的伤全好了,山坳里便能重归清净。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把药庐后的那片空地翻耕了,种上些耐旱的草药。
可没曾想,温羽凡拆了最后一次绷带那天,竟指着山坳深处的一片平地,眼睛亮闪闪地说:“前辈,您看这儿——背靠着山,前面有条小溪,搭间木屋正好。”
他说得认真,霞姐在一旁使劲点头,金满仓也搓着手笑:“我来劈柴!保证把木头削得整整齐齐!”
说干就干。
三人踩着晨光下了山,在县城的杂货铺里搬回了斧头、锯子,还有一大捆粗麻绳。
金满仓扛着最重的锯子,走几步就喘口气,却死活不让别人替;
霞姐挑了把轻便的斧头,说要负责修削木棱;
温羽凡则背着麻绳和钉子,眼神里满是期待。
接下来的十天,山坳里天天响着“叮叮当当”的声音。
金满仓抡着锯子,汗水顺着谢顶的脑门往下淌,把花衬衫的后背浸得透湿,却哼着小调不肯停;
霞姐蹲在地上,用斧头把木头上的毛刺削掉,指尖被扎出了血,往嘴里吮了吮继续干;
温羽凡站在搭到一半的屋架上,往梁柱里钉钉子,锤子挥得又稳又准,震得木屑簌簌往下掉。
闲云居士常在药庐门口望着他们,手里的拂尘甩得比往日用力三分,嘴里嘟囔:“这世道真是变了……怎么如今的人都爱往山里钻?”
可眼角的余光扫过那渐渐成形的木屋,却没真的上前阻拦。
第十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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