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横扫川中(13 / 16)

斗场顶端的聚光灯接二连三地炸裂,玻璃碎片混着火星如雨般落下,砸在观众席的金属座椅上,发出密集的脆响。

烟尘缓缓散去时,整个格斗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岑玉堂单膝跪在擂台中央,脊背挺得笔直,朝向岑天鸿的方向俯首。

他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浸透,那血是张承业的,也是他自己的,暗红里透着黑,像凝固的岩浆。

九环刀斜插在身侧的青石里,刀刃上还在滋滋冒着白气,那是烈阳功的灼热内劲与太阴剑意相抗的余温,气丝缭绕上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红。

老剑师张承业仰面躺在擂台边缘,颈前的银须已被涌出的黑血染成紫褐色,那黑血带着诡异的腥气,滴落在青石板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坑洼。

他右手仍死死攥着半截断剑,残余的剑身深深扎进地面,剑柄上的平安扣断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滚到岑玉堂脚边,玉质的断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寂的光,像一滴凝固的泪。

岑天鸿指尖在玄铁刀柄上轻轻叩了两下,冰花在接触点簌簌落了些碎末。

他垂眸看向单膝跪地的岑玉堂,鬓角霜白的发丝垂在眼角,遮住了大半神情,只从眼缝里泄出一丝极淡的暖意。

“干得不错。”

四个字裹着山巅寒风落下来,轻得像羽毛,砸在岑玉堂耳中却重如磐石,让他的肩膀都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垂着头,额前碎发遮住眼睛,没人看见他睫毛上沾的血珠正顺着下颌线滚落。

从小到大,父亲的评价永远是“太慢”“太软”“废物”……

无论是他十五岁劈断第一块玄铁,还是二十岁拿下云贵武道大会头名,得到的从来只有“还差得远”的冷语。

此刻这四个字砸下来,竟让他鼻尖发酸,膝盖压着的碎石仿佛都软了几分。

看台上的周家区域早已没了声息。

周远峰瘫在座椅里,脊梁骨像被抽去了一般,原本梳得整齐的花白头发此刻乱糟糟地贴在汗湿的额前。

他身旁的妇人死死咬着嘴唇,指节抠进椅面的木纹里,直到血腥味漫进嘴里才惊觉咬破了唇,眼泪却像被冻住似的,只在眼眶里打转转。

谁都清楚,张承业一死,周家那些写在地契上的产业、安生立命的祖地,乃至每个人脖颈上的脑袋,都成了岑家砧板上的肉。

而川中八大世家其他世家的席位间更是死寂得可怕。

赵家主的手死死攥着腰间的七枚透骨钉,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那些淬了剧毒的暗器,指缝里渗出汗来,把暗器的金属外壳浸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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