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逃出川中(1 / 13)

岑氏大厦顶层的会客室里,意大利进口的水晶吊灯悬在三米高的穹顶,上千颗切割面折射出冷硬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冰。

空调将温度精准控在二十二度,却仍挡不住空气里凝结的寒意。

长桌是整块巴西黑檀制成的,此刻却成了岑玉茹最后的卧榻。

佣人显然精心打理过她的遗体,猩红的真丝裙裾被抚平了褶皱,像一捧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曼珠沙华,妖冶地铺展在深黑色的桌面上。

裙料上暗绣的金线在冷光下若隐若现,顺着她蜷曲的腰线蜿蜒,最后没入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颈侧。

她的眼睫纤长,像停驻的蝶翼,唇角那颗朱砂痣还凝着半分血色,只是那抹艳色落在纸一样的脸上,只剩死寂的凄艳。

若不是鼻翼毫无起伏,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位枕着月光浅眠的贵妇人,连眉梢残留的那点倨傲,都还带着生前的影子。

岑家贝蜷缩在墙角的雕花真皮椅里,肥硕的身躯把宽大的座椅填得满满当当。

他的脸埋在掌心,指缝里漏出的干嚎声忽高忽低,仔细听却没什么真切的悲恸,反倒像被踩住尾巴的肥猫在做戏。

肥肉堆起的肩膀抖得像筛糠,膝盖不受控制地磕在一起,发出“咚、咚”的闷响,却始终不敢抬眼往长桌那边看——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什么东西拖进深渊。

他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尖死死抵着地毯,鞋面上溅到的几滴不明污渍,被他无意识地蹭来蹭去,晕成了模糊的灰痕。

长桌尽头,岑天鸿像尊铁塔般杵在那里。

花白的鬓角垂在耳侧,脸上深刻的皱纹里积着岁月的风霜,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悬在半空,指尖粗糙得像砂纸,在女儿耳后那颗朱砂痣上方停了停,终究还是轻轻落了下去。

指腹擦过细腻的皮肤时,老茧刮出微不可闻的轻响,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琉璃,可喉结滚动的瞬间,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却泄露了他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那是种要将骨头都嚼碎的悲恸,混着即将燎原的怒火,在枯槁的躯壳里翻涌。

“带上来。”

三个字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像冰棱砸在铁板上,在空旷的会客室里撞出嗡嗡的回响。

站在两侧的黑衣保镖瞬间绷紧了脊背,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了进来,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奢华的香氛里撕开一道口子。

两个黑衣保镖架着个血人踉跄进门,是梁展鹏。

他的胳膊以诡异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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