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朱雀与刀神(1 / 11)
墨绿色的火车像一头钢铁巨兽,碾过铁轨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轮缘与钢轨接缝处的摩擦迸出细碎火花,混着金属扭曲的尖啸在旷野里炸开,又被呼啸的夜风撕成碎片。
强劲的气流裹挟着铁轨边的碎石、枯草和铁锈粉末,从岑天鸿与黄队长之间疯狂穿过,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岑天鸿的灰袍下摆被掀起,露出里面绑着玄铁刀鞘的紧实小腿;
黄队长笔挺的军裤裤线绷得笔直,军靴后跟碾着的碎石被气流卷得打旋,在地面划出浅淡的白痕。
岑天鸿的双眼像淬了冰的钢珠,死死锁着对面那道被火车车窗切割得忽明忽暗的身影。
尽管玻璃上的雨痕与污渍模糊了细节,他仍能精准捕捉到那股穿透夜色的森冷气机——像一柄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长刀,刃口凝着霜,连空气都被刺得发僵。
他后颈的青筋突突直跳,握刀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刀身与掌心的老茧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呼应那股即将破体而出的杀意。
两股绝顶内力在铁轨上方无声相撞,形成一道肉眼难辨的无形屏障。
空气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攥住,瞬间凝滞成粘稠的胶状,连飞过的夜虫都被压得停滞在半空,翅膀僵成透明的薄片。
不远处的铁架信号灯在这股力量的撕扯下剧烈摇晃,固定灯罩的螺丝早已松动,玻璃罩子撞在铁架上发出“哐当哐当”的脆响,灯光在两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斑驳光影,像极了老式放映机里跳动的胶片。
时间仿佛被按了慢放键。
每一秒都被拉得格外漫长,长到能看清月光如何漫过岑天鸿花白的鬓角,长到能数清黄队长肩章上金星反射的光在空气中跳动的频率,长到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被放大。
岑天鸿的心跳沉如擂鼓,每一下都撞得胸腔发疼;
黄队长的心跳则稳如钟摆,与他指间摩挲刀鞘的节奏隐隐重合。
当最后一节车厢的红色尾灯像颗垂死的星辰掠过视野,旷野终于重归寂静。
月光穿过刚才被火车掀起的尘埃,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朦胧的银网。
四目终于在碎玻璃折射的光点中精准相撞:
岑天鸿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眼角的皱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绷紧,像老树皮被生生扯裂;
黄队长的眼神却平静得像深潭,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呼啸而过的不是足以掀翻屋顶的火车,只是一阵拂过窗沿的晚风。
黄队长懒洋洋地将制式长刀扛到肩头,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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