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三栋吊脚楼(5 / 9)

口不提“他”是谁。

疑窦像藤蔓般在心里疯长,但油表的警告声还在催命,他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安。

他朝老人点了点头,指尖在车把上用力一拧。

摩托车碾过路面的刹那,骨头摩擦的“咯吱”声像无数细碎的牙在啃噬金属。

那些被岁月泡得泛白的人骨,有的指节蜷曲如钩,有的颅骨凹陷着黑洞洞的眼窝,车轮碾过时,骨缝里积着的黑泥被溅起,混着铁锈色的斑点。

引擎每声轰鸣都撞在吊脚楼的木壁上,反弹回来时裹着檐下风干人头的蛊幡抖动声,像整个寨子都在低声回应,把那些深埋在骨缝里的秘密震得发颤。

温羽凡的指节早已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汗顺着车把磨秃的防滑纹往下淌,在金属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两侧:

吊脚楼的木柱爬满灰绿色的苔藓,柱底堆着半腐的兽皮;

飞檐下悬着的骷髅头银铃偶尔晃动,铃舌碰撞的脆响里裹着股说不出的黏腻,像有虫豸在铃腔里蠕动。

腰间的银铃还在动,不是清亮的颤音,而是贴着布料的闷响,“叮……当……”间隔得极不规律,像有人在暗处用指甲轻刮铃身。

第三栋吊脚楼终于从浓雾里显露出轮廓。

木楼比别处更矮,黑褐色的板壁上布满指甲盖大小的孔洞,像是被什么东西长年累月啃噬过。

屋檐下的铁皮桶锈得只剩层壳,桶口卷着焦黑的边,桶身的污渍是深褐与暗绿的混合,凑近了能看见凝固的黏液顺着桶壁往下挂,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泛着油光的水洼。

他刚支起摩托车脚撑,将头盔挂在车把手上,一股风就从楼里钻了出来。

不是山间的凉雾,是带着重量的阴冷,像冰碴子刮过皮肤,瞬间掀起颈后的汗毛。

那股臭味紧跟着涌上来:先是腐肉的甜腻,混着潮湿的霉味,底下还垫着层铁锈似的腥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烂了很久,烂透的脓水渗进了木头缝里。

温羽凡的手瞬间扣住了背后的武士刀柄,冰凉顺着指尖爬上来,压下了掌心的汗湿。

他清楚这不是普通的山寨——从人骨铺路到那老人黑紫色的牙龈,每处都在叫嚣着危险,但此刻退路比前路更模糊。

他走到木门边时,才发现门板上布满裂纹,缝里嵌着干枯的草屑,像有人用指甲抠过。

指尖叩下去的瞬间,木头发出空洞的“笃”声,仿佛门板后是空的。

“有人吗?”他的声音在雾里散得很慢,撞在对面的吊脚楼上,回来时已经变了调,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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