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冰蝉解厄(1 / 16)

山风从隘口灌进来时,带着股能穿透骨头的寒意,像无数冰针钻进衣领,刮得温羽凡脖颈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石碑顶端的蛊师被风掀得衣袍猎猎作响,灰黑色的布料鼓胀如帆,边角扫过碑面刻痕,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像是在跟那些诡异的蛊纹对话。

铜铃的嗡鸣陡然变急了。

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沉闷震颤,而是尖厉得像被砂纸磨过的锯条在耳边拉锯,每一次震动都顺着空气往脑仁里钻,搅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铃口挂着的干蟾蜍随着晃动撞在一起,干瘪的皮肤摩擦出“咔嚓”轻响,嵌在眼眶里的绿珠在雾中闪得更凶,活像两簇鬼火。

相比之下,温羽凡腰间的银铃就显得格外微弱。

那枚雪花银打的小铃震颤越来越轻,原本清越的脆响变得像风中残烛般颤巍巍的,时断时续,像是随时会被铜铃的噪音彻底吞没。

隔着布料,温羽凡能感觉到,银铃的冰凉里竟透出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毒力在这诡异的声浪里彻底疯了。

温羽凡感觉骨头缝里像爬满了带刺的蚁群,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细碎的啃咬声,从脚踝顺着脊椎一路往上爬,连指尖的骨头都在隐隐发疼。

更难熬的是经脉里的灼痛,像是有人往血管里泼了滚烫的煤油,火苗顺着血液游走,丹田处烧得最凶,连带心口都像被烙铁烫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焦糊味。

他的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握刀的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刀背上溅成细小的水花。

不能等。

这个念头像警钟在脑子里炸开。

温羽凡甚至能感觉到毒性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每耽搁一秒,都可能让下一次挥刀变得迟缓半分。

而在这种生死相搏的关头,半分就足以致命。

他猛地沉腰,足尖在刻满蛊纹的石碑上狠狠一点。

“嗤”的一声,鞋底与碑面摩擦出细响,那些暗红的蛊纹像是被踩疼了,纹路里的光泽骤然暗了暗。

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温羽凡的身体像被弹起的箭,腾空而起时带起一阵劲风,吹散了周遭的薄雾。

手中的武士刀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刀身裹着一层流动的血光——那是之前溅上去的血迹被内力催得发烫,顺着蛇鳞纹路蜿蜒游走,像无数条细小的血蛇在奔腾。

他手腕翻转,刀芒瞬间撕裂雾气,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劈石碑顶端的蛊师,势大力沉得像是要把整座石碑都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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