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宏图拳馆后记(13 / 14)

月总有那么几天,他会避开所有人,独自回到南湖边那栋老写字楼。

电梯在二楼停下,门“叮”地弹开时,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他早就让电工拆了,说怕惊扰了这儿的清静。

推开那扇熟悉的玻璃门,月光正斜斜地淌进来,在地板上洇出片银亮的光。

拳馆还是老样子。

墙角的沙袋褪成了浅灰,吊绳上结着层薄尘,却依旧悬得笔直;

当年被杀手踹破的那扇窗换了新玻璃,但框架上那道细微的裂痕还在,赵宏图总爱用指腹顺着裂痕划,像在数着光阴的纹路。

他往场边的旧木凳上一坐,凳腿“吱呀”一声,和三十年前那晚温羽凡教他功夫时一模一样。

这栋楼早被他买了下来。

不是为了翻新,是为了原样保留:

地板上那块被温羽凡的血染红过的地板,装修的时候他没舍得换掉,反而让人用清漆封了起来;

休息室里那张单人床还在,床单换了新的,却特意选了和当年一样的蓝白格子;

连墙上挂着的艾草香囊,都是每年端午让小雅按老方子新做的,气味一飘过来,就能想起那晚红烧肉混着汗味的暖。

他从怀里摸出个塑封袋,里面是温羽凡当年写的《云龙七变》口诀。

纸页早就发脆,边角被摩挲得卷了毛,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温羽凡写“变”字时总爱顿一下,最后一捺拖得很长,像条游弋的龙尾。

赵宏图的指尖轻轻覆上去,能摸到纸页上浅浅的笔痕,恍惚间仿佛还能触到那人握笔时指腹的温度,连带着掌心都泛起一阵潮热。

有次新收的徒弟好奇地问:“师傅,您总来这旧地方干啥?”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月光笑了笑。

这地方哪是旧拳馆,分明是他攒了一辈子的念想。

地窖里藏着一坛女儿红,是温羽凡走后第二年酿的。

土陶坛子裹着红布,上面落着层薄灰,赵宏图每年都会擦一次,却从没开过封。

他总觉得,这酒得等温羽凡回来一起喝才够味。

就像当年在休息室里,三人围着快餐盒分红烧肉那样,话不用多,筷子碰着餐盒的“啪啪”声,就比什么都暖。

夜深得很了,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

赵宏图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裤腿上的灰尘,转身往门口走。

玻璃门关上的瞬间,月光在他身后拉了道长长的影子,和记忆里那个穿运动服的清瘦身影,在地板上轻轻叠在了一起。

他知道,江湖路长,有些人一旦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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