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桥洞雪夜话天机(2 / 7)
打在岑天鸿灰袍下摆上簌簌作响,像有无数细针在叩击布料。
洞顶漏下的月光被钢筋切割成斑驳的银片,落在锈蚀的铁柱上,映出层层叠叠的锈迹,如同凝固的血痕。
温羽凡驻足于最粗的那根钢筋柱旁,破邪刀刀鞘轻叩地面的冻土,发出清越的金属鸣响。
“剑圣前辈,”他扬声喊道,声音穿透风雪,撞在桥洞内壁又弹回来,“你的老对手来看你了。”
阴影最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咳声里裹着血沫的腥气。
一个佝偻的身影扶着柱子缓缓站起,军大衣的下摆扫过积灰的水泥地,扬起细小的尘埃,在月光里划出转瞬即逝的轨迹。
慕容逸尘披着的军大衣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褪色的工字背心,洗得发白的布料下,嶙峋的瘦骨如老树枝桠般凸起,在月光下投出斑驳的阴影。
他腕间的困龙咒已蔓延至小臂,幽蓝的纹路如活物般轻轻震颤,每道咒痕都泛着冷冽的微光,将他枯瘦的手腕勒出深深的凹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嵌进骨血里。
见此情形,岑天鸿瞳孔骤缩如针,腰间的黑刀突然剧烈震颤,刀鞘与腰侧的铜环碰撞,发出急促的“哐当”声。
眼前的老乞丐与记忆中那个白衣胜雪的剑圣判若两人。
当年慕容逸尘立于华山云海,青霄剑映着朝阳,衣袂翻飞如白鹤振翅,剑气能劈开三里外的云雾。
而此刻,他鬓发如雪,颧骨高耸,军大衣的领口露出的脖颈上,甚至能数清跳动的青筋。
唯有那双眼睛,在抬起的瞬间仍如寒潭映月。尽管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瞳孔深处却藏着未灭的剑意,像两簇埋在灰烬里的星火,在与岑天鸿对视的刹那,骤然亮起一点锐光。
“岑……天鸿?”慕容逸尘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每吐出一个字都牵动着喉间的伤痛,他抬手想抚向腰间,却在触及空荡荡的剑鞘时猛地僵住。
岑天鸿的黑刀仍在震颤,刀身散出的炽烈刀意与困龙咒的幽蓝咒光在桥洞中央相撞,激起细碎的气流漩涡,卷起地上的雪沫与尘埃,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二十年前华山未分的胜负,二十年间各自的沉浮,此刻都凝在这沉默的对峙里,比桥洞外的风雪更冷,比钢筋上的锈迹更沉。
“当年华山之巅,你我并未分胜负,”岑天鸿的刀意陡然收敛,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为何自甘堕落至此?”
慕容逸尘低笑出声,笑声在桥洞间荡开,震得梁上积雪簌簌坠落:“堕落?”他猛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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