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占龙憋宝:七杆八金刚 第一章 崔老道听书(13 / 15)
外都是扛大个儿的,那帮吃饱了不认大铁勺的主儿,有几个会听书?咱的真玩意儿能给他们听吗?您猜怎么着?我得留着整本的《窦占龙憋宝》伺候您老几位啊!”
纵然崔老道巧舌如簧,听书的可也不傻,他这一套早不灵了。众人心知肚明,不论这老小子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海马献图,接下来说的肯定还是《岳飞传》,当场又把他拦住了,告诉他省省唾沫,留着粘家雀儿去吧,你能说整本的窦占龙,除非烈女改嫁、铁树开花。还别不告诉你,蔡老板的书馆里又来了位先生,说的就是《窦占龙憋宝》!
崔老道心下疑惑,跟那位一打听才知道,前几天有人看见蔡记书场门口的水牌子没撤,上边仍写着斗大的“窦占龙憋宝”五个字,大伙以为崔老道还接着在书场子里说呢,那能不听吗?听不着窦占龙怎么憋宝不要紧,看看他崔老道怎么挨打也值啊。怎知到点开书的不是崔老道,另换了一位先生,单讲《窦占龙憋宝》,人家说的不仅是正书,还不收进门钱,听到一半才有伙计拿着笸箩打钱。崔老道越听越纳闷儿,《窦占龙憋宝》是他自己在肚子里编纂的,不仅没在外边使过,也没跟任何人念叨过,天底下除了他崔老道,还有谁能说这部书?他倒不担心有人刨他的活儿,因为他之前说过几个关于窦占龙的小段,民间也有不少憋宝客的传说,保不齐有哪个说书的自己捏咕出来一段,无非是得了点儿皮毛,只言片语、浮皮潦草,又能有什么出奇的?
崔老道怎么想不打紧,挡不住卦摊儿前听书的一哄而散,他口沫横飞卖了半天力气,一个听书的也没留住,在南门口戳了整整一天,灌了满满一肚子西北风,只赶上一位抽签的,让他连蒙带唬挣了几个大子儿。回到家打了一碗糨子,全家老小转着碗边吸溜下去,又挨个儿舔了一遍碗底,饱不饱的就这意思了。崔道爷收罢碗筷,躺在炕上闭目养神,自打说了书,别的没学会,行里的臭毛病可添了不少,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谁他也瞧不上。仗着《窦占龙憋宝》是他独一门的玩意儿,无论蔡老板又请了哪个说书先生,说得再好能比他厉害?跑江湖卖艺的都知道,“砍的不如镟的圆,听的不如学的全”,要论胡编乱造这一块,谁能编得比他还邪乎?
崔道爷心中气闷,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一骨碌身子坐起来,脱去道袍,翻箱倒柜找了身旧衣裳,头上扣了顶破帽子,压低帽檐挡住脸,从家里出来直奔地道外,一边走一边寻思:“甭问,如今在蔡记书场说灯晚儿的那位,肯定是能耐不济,所以他不敢收进门钱,说到一半才让听书的打钱,那不成了撂地说野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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