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窦占龙炒菜(11 / 16)

狗,有青有黄,尽管个头儿不大,但是长腰吊肚,矫捷绝伦,耳扇上挂满了白霜,鼻孔和嘴里呼呼冒着白气,眼藏杀机,死死盯着面前的一人一狗。卷毛哨浑身毛竖,闷吼着护住窦占龙,瞅准了一个机会,直扑追上来的头狗。什么人养什么狗,头狗整天跟着白脸狼,飞扬跋扈惯了,根本没把卷毛哨放在眼里,身子一拧,避开来势,随即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吠叫,其余几条围狗得令,立时蜂拥而上,围着卷毛哨乱咬。

一队围狗分成头狗、咬狗、帮狗,多则十来条,少则六七条,从不各自为战。以最强悍的头狗为首,其次是咬狗和帮狗,围猎之时分进合击,或封喉咬裆,或掏肛拖肠,咬住猎物死不撒嘴,尤其擅长围攻野猪、棕熊一类的大兽,除了老虎之外,结队群行的围狗在山林中几乎没有对手,只有虎是狗的天敌,再厉害的狗,听到虎啸也得吓尿了。据说够了年头儿的老狐狸、黄皮子,碰上未干的虎尿,也会跑上去打个滚儿,以便借气味吓退猎狗。由于常在深山中追猎野兽,所以围狗的躯体都不大,近似于豺,论身量,三条围狗不及一个卷毛哨,然而狡诈凶残,比豺狼更甚,惯于以多攻少。卷毛哨个头儿再大,终究是寡不敌众,它又仅有半边脸,顾得了左,顾不了右,几个回合下来,一条围狗瞧出破绽,四爪一跃腾空而起,闪电般蹿到卷毛哨背上,爪子抠住对手的躯干,脑袋往侧面一探,吭哧一口,狠狠咬住卷毛哨的脖颈,随即把眼一闭,耳朵一耷,板上钉钉一般,打死也不肯松口了。卷毛哨伤得不轻,疼得肚皮突突乱颤,鲜血顺脖子哩哩啦啦往下淌落,滴在雪地上冒着热气。它摇头摆尾前蹿后跳,红着眼在松林中乱冲乱撞,却无论如何甩不掉背上的围狗。其余几条围狗见同伴得手,立刻从四面八方蹿上来,有的咬大腿,有的咬肚皮。头狗窥准时机,亮出两排锋利的尖牙,一口咬住卷毛哨的肛门。无论多么凶悍的野兽,这个地方也是命门。头狗一招得手,立即收住尾巴,夹紧两条后腿,将身子缩成一团,使劲往下打着坠,同时拼命地摇晃脑袋,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撒着狠地撕扯。卷毛哨纵然骁勇擅斗,那也是血肉之躯,几个回合下来,已被咬得肚破肠流,浑身是伤,变成了一个血葫芦,都没有囫囵地方了,嘴里喷吐着团团热气,却仍拖着咬住它不放的围狗奋力挣扎,地上的雪沫子沾染着鲜血被扬起老高,如同半红半白的烟儿炮一般,打着转翻翻腾腾往上飞,眼瞅着活不成了。

窦占龙也急了,瞪着两只充血的夜猫子眼,抓起一根碗口粗的松枝,正欲上前拼命,便在此时,卷毛哨猛抽一口气,借这口气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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