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窦占龙买驴1(8 / 11)
占龙倒不觉得困乏,可把朱二面子熬得够呛,鼻翅儿也扇了,耳朵边儿也干了,下巴都耷拉了,看着比那头黑驴还惨,再也没心思说风凉话了。直到这一天半夜,黑驴转来转去,累得两肋直呼扇,但见那片空地上,隐隐约约透出一道道金光,窦占龙觉得差不多了,低声告诉朱二面子:“坟中埋着个金碾子,正是我要找的那件地宝,一挖就没了,只有让识宝的黑驴,接连拉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拽出金碾子……”话没说完,忽听轰隆隆一声响,黑驴从地底下拉出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碾子,仅仅海碗大小。朱二面子大失所望:“这也忒小了!”窦占龙没吭声,疾走几步,上前拿了金碾子,放入憋宝的褡裢。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下一步怎么走,到了口北如何布置?如何去杀白脸狼?不仅不能跟朱二面子说,跟谁他也不能说,其一是怕合伙之人有二心,再一个憋宝为鬼神所忌,一旦让它们听了去,免不了使坏作梗,因此一言不发,只是心中暗暗得意:“天助我得了金碾子,外带着一头宝驴,真可谓如虎添翼,去口北杀白脸狼,又多了三分把握,不过单有金碾子可不够,至少还得再找一件镇物,方可破了白脸狼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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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占龙和朱二面子一人骑着一头驴,连夜来到苏州城下,等到天亮,早放行人,由打西南角的盘门入城。城中水路纵横,舟楫繁忙,人随水走。一早上天阴雨湿,男子头戴斗笠,女子打着花绸伞。一座座雕栏玉砌的拱桥、古朴简约的石板桥连通着河道,望不尽的弥蒙烟柳,屋顶、树梢、花草上到处汪着水珠,横铺的石板路上,也积着薄薄的雨水。
两人在沿河小巷的一家客栈落脚,花木扶疏的园子,白石斗奇,绿竹婆娑,当中矗立着一幢楼阁。店伙计将驴牵到后院牲口棚,又引着两人来到楼上天字一号客房,里外间的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苏州手艺人独具匠心,屋内的桌凳几架、盘匣烟具、提篮镜箱,件件古雅隽美,色泽光润浑厚。推开窗子往楼下看,低栏曲槛,亭台潇洒,水光倒影之间,衬托着江南独有的深邃气韵。
窦占龙放下行李,安顿已毕,带着朱二面子穿街过巷,走马观花。苏州城里好吃的、好玩的去处太多了,街上有的是茶楼酒肆,耳畔传来弹词评话,唱的是《三笑姻缘》《珍珠塔》《白蛇传》。二人游罢了虎丘,来到松鹤楼吃饭,正宗的苏帮菜,芙蓉莼菜、雪花蟹斗、苏扇菜心、蟠桃虾仁、凤尾拌龙、香炸双味……朱二面子挨着个点了一遍,吩咐伙计打了一壶江南的三白酒。北方饭馆子量大实惠,好吃多给,苏州菜选料上乘,刀工细致,火候恰到好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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