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崔老道说书1(5 / 16)

道《窦占龙憋宝》是我崔老道的书?我不教他,他能会吗?不信你把那个说书的赤红脸找回来,让他跟我当面锣对面鼓地掰扯掰扯,快去快去!”小伙计手勤嘴笨,如何说得过崔老道?只得看着他兜上钱,下了台扬长而去。

书中代言,崔老道说的是真话吗?那怎么可能呢,狗嘴里吐得出象牙吗?何况他也不敢吐露实情,据他事后所言,头一天来听书的时候,心里边就纳着闷儿,自己在肚子里编纂的《窦占龙憋宝》,又没对别人说过,赤红脸怎么会说这部书呢?况且上坡下坎、明线暗线,连拴的扣子都差不多,只怕肚子里的蛔虫也没知道得这么细致。他越想越觉得古怪,忍不住开了道眼定睛观瞧,但见书案上的铜灯中显出一缕黑气,化作人形在台上说书!

蔡记书场桌案上的这盏灯,铜壳琉璃罩浑然一体,做工说不上有多精致,但也颇为古旧。有人说是蔡老板他爹从北京城琉璃厂买回来的,也有人说还要早,是蔡老板的爷爷从火神庙里拎回来的。其实都不对,老蔡家祖籍河南登封蔡家村,他们那个村子里,有一座古窑,烧出来的瓷器明如镜、声如磬。窑火千年不灭,谁家闹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有什么邪祟作怪,用油灯接一个火头,搁到屋里摆上几天,家宅即可安稳。后逢战乱,村民们被迫东投西奔,各寻活路。临走之时,挨家挨户从窑口接了一点灯头火。蔡老板的祖上便是其中之一,他们家的灯头火续在一盏铜灯里,不分昼夜,从没让它灭过。岁月更迭,一直传到蔡老板祖父手上,带着铜灯辗转来至天津卫,开了一家书场子。起初将铜灯摆在书案上,只是为了照亮,后来场子里拉上了电灯,铜灯却还天天点着,按时往里添油,久而久之成了蔡记书场的惯例。那一点长明不灭的灯头火,照着一位又一位的说书先生登台献艺,得了那些个说书人的精、气、神,年久而通灵。崔老道在蔡记书场一连说了两天书,他身上的能耐,也不免被灯头火收了去。书场子座位有限,赶上叫座儿的书目,很多人会提前包月,半道不说了,或是说不下去了,你得退一赔三。赔钱事小,砸了招牌事大,愁得蔡老板茶饭不思,整天摇头叹气。灯头火方才显化人形,变成一个赤红脸的说书先生,出来给蔡老板救场。

崔老道看破了灯头火在台上说书,心下愤恨不已:“我一个有胳膊有腿的大活人,龙虎山上看过两行半的天书,五行道法在身,移山填海不在话下,岂能让它抢了饭碗?”他之前没有轻举妄动,无非是怕遭报应,可眼瞅着再不出手,下一本书也得让人家说了!

虽不敢擅用术法,铁嘴霸王活子牙那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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