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头尸体筒子楼里的1(2 / 11)

集了,所以才叫南市。

我住的那座筒子楼在老南市地区的边缘,那座楼年头可不短了,还是日军侵华时盖的营盘,一条走廊上有若干个房间,每间屋不过二十几平方米,结构完全一样,总共有四层楼,我家那个房子在一楼106室。这一带地势低洼,赶上阴天下雨,楼道里污水横流,原本的木制地板早已受潮腐朽,十多年前换成了砖头。地面、墙体开裂很多,楼内各种设施和线路老化,停电断水那是常有的事。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与其花钱租房,还不如用来跟狐朋狗友们吃喝。再有一个原因是我跟这儿的邻居都认识,以前我爷爷奶奶就住这儿,小时候经常过来玩,跟周围的邻居都熟了,两位老人去世之后就很少来了。等这次搬过来住,才发现物是人非,好多老邻居都把家搬走了,或是将房子租了出去。

我这间屋是106室,对门住的人我还认识,这人四十来岁,姓崔,外号“崔大离”。“大离”在老天津话里当“牛皮”讲,“崔”和“吹”的发音相近,合起来是“吹牛”的意思,满嘴跑火车,特别能吹的一个人。他年轻结婚时我还吃过喜面喜糖,前些年他不务正业,跟媳妇离了婚,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只剩他老哥儿一个孤家寡人,在国营工厂上班,厂子不景气,也不想找份别的工作。每天下了班就到处晃悠,做饭时东家借根葱,西家借头蒜,吃饱喝足待腻味了,便到筒子楼底下坐着,过来认识的人就拽住了东拉西扯,从美国总统侃到海河浮尸,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真相他都清楚。

我旁边的107室租住了一个安徽女孩儿,二十二三岁,街坊邻居都管她叫大秀儿,我甚至不知道她本名叫什么。南方肯定没有大秀儿、小秀儿这样的称呼,这是老天津、老北京才有的小名儿,可能是名字里有个“秀”,到这地方也入乡随俗了。大秀儿手很巧,开了家裁缝铺,带着个十岁的弟弟小东,小东不上学,整天帮他姐姐看铺子。

我只跟大秀儿和崔大离两家比较熟,崔大离是我的老街坊,他就不必说了,大秀儿的弟弟小东常到我这儿来,因为我这儿有部ps2游戏机。小东一看见这玩意儿眼就发直,每天下午回来不进自己家,直接跑到我屋里,不到晚上十点绝不回家睡觉,他姐姐叫他回去吃饭也不听。大秀儿没办法,只好做了饭端过来,当然不好意思让我在旁边看着,所以我的晚饭算是解决了,以至于我现在吃安徽土菜,总觉得和家乡的味道一样,可能是跟那时候天天吃大秀儿做的饭菜有关。

如果每天都这么过来,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住了一段时间,我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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