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窦占龙买驴2(2 / 11)
辈,受雇于苏州织造大老爷府,单是捕捞鲥鱼这一项,足够一家子人吃香喝辣,用不着再干别的,半躺半卧在船舱里喝酒吃肉,如同监工一般,等着鸬鹚卖力捕鱼。
窦占龙问佟老汉:“长江鱼虾种类繁多,为何单单鲥鱼最值钱?”佟老汉一提这个精神头儿更足了,告诉窦占龙,鲥鱼肉质细软,鲜美绝伦,位列长江四大名鱼之首,堪称“鱼中西施”。大的鲥鱼能有五六斤重,此鱼贵在吃鳞,所以捕捞之时绝不可伤及鱼鳞。有那么一种特殊的做法,剥下鱼鳞用丝线穿起来,鲥鱼入蒸锅,火腿、冬菇、笋片、肥肉各取薄薄一片码在鱼上,撒虾干,浇清汤,把那串鱼鳞吊在蒸笼里,上火清蒸,鱼鳞上的油脂滴到鱼肉间,色泽鲜亮,愈发鲜美。当年的鲥鱼是贡品,鲜鱼由南往北运送,沿途三十里一站,昼夜兼程,比八百里加急军情还快,只因过于劳民伤财,康熙爷降旨“永免进贡”,却让沿江一带的大小官吏享尽了口福。
佟老汉栖身的这条渔船,正是苏州织造大老爷的恩赐,他从小船上生、船上长,可惜长大之后不走正道,在苏州城里喝酒耍钱,还不上赌资,让宝局子的人敲折了一条腿,再不能行船打鱼了。多亏大老爷念旧,仍支给他一份口粮,不用再干重活儿,转眼七老八十,饿不死就得了。
东拉西扯唠了半天,佟老汉又抽完了一袋烟。窦占龙趁机说道:“老爷子,给我也来口烟抽,成吗?”佟老汉道:“这有啥不行?”磕净烟灰,续上一锅子黄烟,点着了递过去。窦占龙抽了一口,又辣又冲,能把人呛一个跟头,再仔细端详烟袋锅子,跟窦老台给他的那杆烟袋锅子一模一样,乌木铜锅玛瑙的烟嘴儿,只是烟袋杆短了不少,拿在手上半长不短的,铜锅子底部铸有“四季发财”四个字。窦占龙问道:“您老这个烟袋锅子半长不短的,看着可不像江南的物件。”佟老汉道:“老辈子人捡来的,传到了我手上,谁又晓得是哪里造的。”
窦占龙又拿话引他:“光捡个烟袋锅子没什么意思,捡点金子银子还行。”佟老汉道:“金子没有,倒是有个鸡毛掸子!”说着又用下巴颏子往东墙指了指,果然钉子头儿上挂着个尺许长的掸子,上边的翎羽比一般的鸡毛掸子长出不少,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他心里有了准谱,抽完了烟,把烟袋锅子还回去,故意做出要走的样子,又似想到了什么,对佟老汉说:“您老一个人在船上,也怪不易的,抽了您的喝了您的,不能白了您。我是做买卖的,讲买讲卖,您有什么存货,鱼干虾酱什么的,我买些回去,价钱上绝不让您吃亏。”佟老汉叹了一声:“没有!我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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