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窦占龙买驴2(6 / 11)

,连根毛也没剩下。阿大阿二心灰意懒,再埋怨阿三也无济于事,到处找歪脖子树上吊。沈阿三劝两个哥哥,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阿大阿二还是舍不得死,脱下湿衣裤拧干了再穿上,哥儿仨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天刚擦黑儿,突然咔嚓咔嚓打了几声惊雷,瓢泼大雨兜头浇下,来得疾,下得猛,转眼之间天连水、水连天,他们行走不得,躲进路边一个草棚子避雨。那里头有别人留下的破锅烂盆,还有一小堆干柴,沈阿二身上还剩了半口袋小米,沈阿三冒雨出去,在树下挖了点野菜,接来雨水,点上火,熬了一锅热粥。正待分着喝了,忽然从雨中跑来一头黑驴,驴上端坐一个黑脸汉子,到近前翻身下驴。哥儿仨这才看清,来人身高七尺往上,肚圆腰壮,一对夜猫子眼精光四射,满脸络腮胡子,穿一身粗布裤褂,背着个布褡裢,腰里十字插花别着一长一短两杆烟袋锅子,手执一根拐杖,浑身上下全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哥儿仨刚从太湖中死里逃生,眼前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位,说文不文,说武不武,看打扮像是做买卖的客商,可形貌凶悍,目光中带着戾气,坐如虎踞,走若狼行,说不定是落单的响马流寇!仨人胆战心惊,哆哆嗦嗦挤到一处。

黑脸汉子冲他们一抱拳:“三位不必惊慌,我从江北来,路过此地,避避雨就走。”哥儿仨这才踏实了,反正他们穷得镚子儿皆无,纵然来人是个贼寇,也不至于平白无故杀人害命,便让黑脸汉子坐到火堆旁,给他盛了碗热粥。黑脸汉子喝了两口,摘下身上的褡裢,从中拽出一把五颜六色的鸡毛掸子,在自己身上掸了几下。沈家兄弟看得目瞪口呆,掸子是掸土的,哪能掸湿衣裳?可说也奇怪,黑脸汉子三下两下掸过去,湿漉漉的衣裳竟比拿火烤过的还干。只见那人又将掸子放入褡裢,拿上短杆的烟袋锅子,从烟荷包里捏出烟叶,搓了又搓,揉了又揉,摁进铜锅子,点着火抽了两口,又将长杆烟袋锅子填满了烟叶,递给沈阿大来抽。

沈阿大凑到火堆前点着了烟,哥儿仨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着。细看那杆烟袋,玛瑙的烟嘴儿,黄铜锅子又大又厚实,铸着四个字“招财进宝”,又看了看探出褡裢半截的鸡毛掸子。黑脸汉子也不避讳,拿了出来给他们仨看:“此乃七禽掸子,可避地火水风!”沈家三兄弟连声称奇,暗觉此人来头不小。黑脸汉子又说:“萍水相逢即是缘分,不能白喝你们的粥,我看你哥儿仨这是遇到难处了,不妨指点你们一条财路,苏州城外崇福寺后殿供着一个乌金铁盒,錾刻金角神鹿,你们可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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