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 / 5)

东侧唤映日台,西侧的唤洗月榭。洗月映日隔着十丈余的湖面两两相望。

两处水榭的平台上都有伶人在奏乐,两处乐曲声交错,却不显杂乱,互为编织,袅袅成曲。

到了东湖前,宾客就开始分流,男宾、女宾分往东西两侧的水榭行去。廊桥、台榭都是近日新建的,走近了隐隐约约还能闻到新漆的桐油气味。

映日台处,萧彻端坐首座,每个入内的男宾都要去他面前拜见。

萧彻唇含微笑,神色温和,也不见如何威严,但无论何等样的来宾走到他的面前都不禁规行矩步,不敢多言。索性他手下的两位长史,乐逸放纵,岑思远恭谨,但皆是能交游的人,这才不叫宴中气氛过于拘谨冷淡。

不过别人怕他,令奕却是不怕。

令奕远眺了对面的洗月榭几眼,起身走到萧彻身侧,皱着眉问:“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这四面透风的,哪怕烧了炭火,都冷得厉害,七娘前阵才病愈,回头别是又病一场。”

“正巧赶上了东湖结冰,七娘想看冰嬉,非要挑在了这里。”

“你不拦她?”

“对面的洗月榭已添上了帘屏,水榭里的炭炉是我们这边的好几倍,七娘身上还套着两层裘衣,我也遣人看着她了。一会赶在晚霜前早些散了宴,想是无碍的。”

萧彻答得这么细致,显是早有留意。

令奕愣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座下的满堂觥筹,又回头看了看萧彻,语气复杂道:“你素来不喜宴乐,不曾想今日居然也会出面举宴。”

令奕与萧彻少时是在同一顶军帐里睡过半年,两人对彼此不可谓不了解。萧彻惯来是觉得宴会玩乐毫无意义,于是开府那么多年,却从来不曾办过一场宴会,即使是旁人邀宴,他多是让手下的人出面打发,便是偶有出席,也不过是露个面便匆匆而去。

萧彻云淡风轻道:“七娘初入王府,多的是盯着她看的人,我总该是要为她撑腰的。”

令奕看了他一阵,端起他案上的玉白瓷酒壶斟了两杯酒,他执起一杯,朝萧彻举了举。

“你娶七娘时,我不在雍京,错过了同你敬酒,不若今日补上。”

萧彻端起另一杯,同他的酒杯轻轻撞了撞,语含轻笑:“自当奉陪。”

萧彻与令奕对酌时,令嘉正在单凤娘、段大夫人的陪同下,相继接见各位女眷。

令嘉虽生在范阳,但她幼时多病常居家中,长大后又留在了雍京,十年间只回过范阳几次,故而对范阳人家显得有些陌生。

但她不认得人家,却不妨碍人家认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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