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6)

些谷子变成大米,也就是三十石左右。”

如果算上米糠,那还能再多一些。

“赵六一家五口,两个孩子算一个成人的量,以堪堪吃饱为界,单纯是口粮就需要十六石。”

魏徵已经渐渐明白了过来:“再去除掉要交的户税,赵六家里只能剩下十石左右。”

屯户不用交地租地税和“调”与“庸”,但是要交户税。

两人缓缓的在河边走着。

“这十石,要留下一些作为应付天灾和意外的囤粮。真正可以动用的估计也就五石。”周自衡替魏徵将横刺过来的芦苇挡开,“五石米,换成银钱,按照市价大约两三百文。”1

这两三百文,就包括了一家人的吃穿住行甚至是生老病死。

他有些感慨,如今亩产三石都只能有两三百文的结余,那可想而知之前亩产两石不到的时候他们必然是吃不饱也不敢让自己吃饱的。

被他这么一算,魏徵的心情也变得更为沉重起来。

他从来都知道民生多艰,否则也不会将匡扶天下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只不过,以往的“多艰”是存在于画面中与讲述中的,是他曾经亲眼见过的具体的人,他是在用情绪来感受。而现在,周自衡用一串串的数字从另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清晰的体现了“多艰”到底是艰到了什么程度。

对于魏徵这样一直与政务与公文打交道的人来说,这种方式反倒更加清晰更加锐利,让他从原本发自于情绪的感知中一下子就跳了出来,进入到了理性思考的范畴,并且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悚然而惊。

他听得非常认真,恨不得现在这儿就有笔,能让他立刻把这种逻辑与感受写下来,赶紧寄往长安去。

而对周自衡来说,用数学来衡量事物,则是本能。他炫技式的用数字来分析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为了让现在的朝廷上层能够重视农业。他眼前这位,可是未来皇帝的肱股之臣!而想要振兴农业,靠他自己一个人显然是白日做梦。

魏徵陷入到了自己的思考里,喃喃道:“那普通的农家呢?”

周自衡耸耸肩,认为他们即使好也好得有限:“他们要交地租地税、调、庸,还要留一部分做种子。而且,他们的事务也更杂,要种麻种桑,还要纺麻纺纱……”

魏徵叹口气,肯定了他之前的话:“所以,三石是远远不够的。”

昨日的喜悦似乎一下子就淡去了。

他看向周自衡,眼里有着亮光:“你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已有对策。周十三郎,三石,是你的极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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