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夜宴(1 / 2)

地窖铁门吱呀作响,贺峻霖独身踏入。火折子擦过石壁,三点昏黄的壁灯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墙角堆着几副锈迹斑斑的战甲,铠片间的暗红像是干涸多年的血渍。他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正中木架上那幅泛黄地图,七道朱砂箭头从北境蜿蜒至京城,正是七年前流民迁徙的路线。

"别进来。"门外传来布料摩擦声,贺云熙欲跟进的脚步顿住。她透过门缝看见太子握紧玉佩,指节发白,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裂痕滴落,在青砖上洇出点点暗红。

烛台在石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晕,卷宗摊开在最上方。医官笔迹颤抖:"娘娘临终前紧攥龙纹玉佩,言'此物可证血脉'……"贺峻霖指尖划过"淑妃"二字,忽觉喉头发紧。卷宗夹层突然滑出半片金锁片,与他随身佩戴的龙纹玉佩缺口严丝合缝。记忆闪现童年,皇后曾说:"你这玉佩是出生时就戴着的护身符。"

门外铜勺"当啷"坠地。贺云熙捧着铜盆僵在原地,水面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烛火猛地一跳,照见太子脖颈处浮现的并蒂莲胎记——与林骁襁褓布上的绣纹如出一辙。

"淑妃……是不是我生母?"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贺峻霖盯着画像上那双含笑的眼睛,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偷溜进冷宫,在残垣断壁间捡到半截褪色香囊,里面裹着片龙纹玉佩。

贺云熙迟疑片刻,从袖中摸出尘封密信。羊皮纸上的火漆印赫然是皇后凤玺,却在"赐死"二字处裂开细纹。她刚要开口,烛台突然打翻,火苗窜上帷幔。烈焰映得淑妃画像扭曲变形,露出背后刻着的"冤"字。

"双生子,长子入宫,幼子流放,皆淑妃腹中骨血。"贺峻霖手掌剧烈颤抖,羊皮纸上墨迹晕染成血泪模样。记忆碎片纷至沓来——雪夜军营,严浩翔为他包扎伤口时血染白绢,低语"你我同根"。玉佩摔向石墙迸裂成两半,他俯身去捡,瞥见背面暗刻"长子"二字。

门外马蹄声急促,沈知寒密使送来边关急报:"严浩翔调三镇兵马南下。"贺峻霖将地图钉满银针,京城至边关的路线被红线划破,停在"雁门关"三字。他脖颈微侧,瞥见自己倒影中的并蒂莲胎记,忽觉后背发凉——那正是淑妃画像上绣娘特意加宽的衣领位置。

"原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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