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余家的末路(4 / 10)
磨石地面上踩出半寸深的脚印,边缘的瓷砖应声龟裂。
他抬手抹了把嘴角,指腹沾着点血沫,银白的眉毛紧紧拧成个疙瘩,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惊讶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层层荡开。
那高大身影同样退了三步,玄色劲装的袖口被气劲撕裂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青筋虬结如蛇。
但他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甚至还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轻响,眼神里的挑衅像烧红的烙铁,直烫烫地砸过来。
老管家陈伯的指节在袖口下微微绷紧,青灰色的瞳孔里映出对方背后那柄厚背长刀的冷光。
刀鞘上的铜环随着高大男子的呼吸轻轻晃动,与书房里檀香炉的轻烟缠绕在一起,像两条蓄势待发的蛇。
他双脚微分,膝盖暗中蓄力,熨帖的西装裤线在灯光下绷出笔直的折线——这是形意拳桩功的起势,看似松弛的肩背里,每一寸肌肉都已拧成待发的弓弦。
“阁下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波澜,只有常年执掌大宅规矩的沉敛,可尾音扫过空气时,案头那方清代端砚突然轻轻震颤了一下,砚台里未干的墨汁荡开细密的涟漪。
高大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
背后的厚背长刀随着他拱手的动作擦过肩胛骨,发出“噌”的轻响,刀鞘上镶嵌的铜钉在宫灯映照下闪着兽瞳般的光。
“在下贱名熊千仇,混号熊瞎子。”
他刻意把“熊瞎子”三个字咬得很重,舌尖抵着牙床的力道仿佛要嚼碎这名号里的血腥气。
袖口下的小臂突然贲张,肌肉轮廓撑得黑布劲装突突跳动,像有活物要从皮肉里钻出来。
陈伯的眉峰骤然蹙起,银白的眉毛在眼角堆出细密的褶皱。
这道皱纹里藏着他侍奉余家三十年的风雨,此刻却被这名号惊得微微发颤。
他想起去年冬天从关外传来的消息,说长白山脚下有个刀客单枪匹马挑了三个门派,刀光过处,积雪都被染成了黑红色。
“原来你就是最近武林中声名鹊起的杀手熊瞎子。”
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三分,尾音擦过齿间时带着不易察觉的摩擦声,像两块淬火的精钢在暗中较劲。
案头那盏宫灯突然晃了晃,灯罩上糊着的纱纸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熊千仇听到这话,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笑声撞在梨花木书架上,震得顶层那套《资治通鉴》线装本簌簌作响,书脊上的烫金在晃动的灯光里忽明忽暗,像串濒死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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