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落雨落花落血(2 / 11)

敢用力,“再馋也得等祭祀完,不然老子罚你抄十遍家规。”

那时候老供奉的头发还没全白,说话时总带着点烟袋锅子的焦香,捏他耳朵的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握剑磨出来的。

可现在,供桌上的桂花糕换了新的,那个会捏着他耳朵说教的老人,却变成了一块毫无生气的木牌。

“收拾行李吧。”家主转过身,看见族人们都聚在中堂门口,年轻的红着眼,年长的垂着头,连平日里最跳脱的几个半大孩子都抿着嘴。

他的声音像泡了水的棉絮,软塌塌的没力气:“三日后,岑家就要来接管老宅了。”

话音刚落,西厢房就传来书箱倒地的声响。

几个负责看管藏书的年轻子弟正搬着古籍往外走,最上面一摞《武经总要》没拿稳,摔在地上散了页,泛黄的纸页在风里打着旋,露出里面老供奉用朱砂批注的字迹。

一个十六岁的周家少年蹲下去捡,手指触到那些红痕时,突然“哇”地哭出声来。

后院的妇人们也动了起来。

她们把叠好的衣物放进樟木箱,樟脑丸的气味混着哭声漫开来。

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叠到一半突然停了,盯着手里那件小棉袄发愣。

唯有几个刚会跑的孩童,不知从哪里摸来足球,在庭院里追着玩。

皮球撞在灵堂前的石狮子上,发出“咚”的闷响,惊得烛火又是一阵摇晃。

一个梳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家主身边,被他拽住了胳膊,她仰起脸,眼里还带着玩闹的雀跃:“大爷爷,张爷爷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要教我们练剑的?”

家主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他转身走到东厢房门口,抬手抚上门框——那里有道浅浅的刻痕,是他十八岁那年跟老供奉比剑留下的。

当时他仗着年轻力壮,一剑劈在门框上,本以为能赢,结果被老供奉用剑鞘敲了后脑勺:“力道浮得很,再过十年也别想超过我。”

如今,那道刻痕被岁月磨得快要看不清了,边缘圆滚滚的,像被无数只手摩挲过。

家主的指尖顺着刻痕滑过,能感觉到木头里藏着的纹路,就像能摸到当年自己握剑的手汗,摸到老供奉敲他后脑勺时,剑鞘上那层温润的包浆。

……

温羽凡推开那扇脱漆的木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哀鸣,像位垂暮老者的叹息。

月光从云层的缝隙里漏下来,斜斜地打在空荡荡的门环位置。

那对镇宅的铜狮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两个浅凹的印痕,积着些潮湿的黑泥,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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