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落雨落花落血(4 / 11)

身子弯得像只虾米,手背抵着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条条缕缕的,像老墙上爬满的枯藤,看着就让人心头发紧。

“大伯,我们……”霞姐往前凑了半步,想扶他,声音里的哭腔再也藏不住。

“别说了。”老人抬手打断她,手背还沾着咳出来的血丝。

他颤巍巍地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摸出个檀木盒子。

盒子边角磨得发亮,铜锁上生了层绿锈,打开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里面躺着块玉佩,羊脂白的玉质,上面刻着个遒劲的“周”字。

玉牌被摩挲得温润,边缘却还留着点锋利的棱角,是当年家主继位时,老供奉亲手为他系上的。

“这是周家最后的体面了。”老人的手指捏着玉牌,指腹的温度却暖不透玉的凉,“你们带着它走吧,去个岑家找不到的地方……”

他说着,忽然想起这玉牌当年的分量……

那时他刚接过它,站在祠堂的供桌前,听老供奉说“持此牌者,当守周家灯火”。

可如今,周家灯火成了断壁残垣,这玉牌也只剩块冰凉的石头。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猛地攥住了他。

老人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像被狂风摇撼的枯枝,手里的檀木盒“啪”地掉在桌上,玉牌滚出来,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

“家主!”温羽凡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只觉老人的胳膊像段枯木,凉得刺骨,浑身的骨头都在发颤。

老人靠在温羽凡的臂弯里,喘着粗气,望着滚到脚边的玉牌,忽然笑了。

那笑声混着咳嗽,像破风箱在响,眼里的光却一点点暗下去,像烛火被雨打灭前的最后挣扎。

……

夜色漫过老宅的飞檐时,房间里的灯光正一盏盏熄灭。

先是东厢房那盏瓦数偏低的节能灯,光晕在窗纸上晃了晃,像只垂死的飞蛾,随即彻底沉入黑暗;

接着是西跨院的日光灯,熄灭前发出“滋啦”一声轻响,惊得檐角铜铃晃了晃,却被雨声吞得没了踪迹。

最后只剩走廊那盏低瓦数的节能灯还亮着,灯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罩洒下来,在青石板上投下片模糊的冷光,雨丝穿过光带时,像无数根透明的线在轻轻晃动。

温羽凡站在走廊下,后背抵着冰凉的廊柱。

柱身的红漆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的木色,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道裂缝,那里还嵌着半片干枯的梧桐叶。

雨幕把庭院罩得严严实实,远处的影壁在雨里只剩个朦胧的轮廓,檐角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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