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兽医赵大爷(2 / 11)
给人瞧还是给牲口瞧。”他说着弯腰调整金满仓的姿势,夹板边缘故意往柜台角上轻轻一蹭,“吱呀”一声响,像根生锈的合页在较劲,“就是怕人家见咱是外乡人,又是这狼狈模样,不肯接。”
“嗨!”老太太把竹针往柜台上一搁,银镯子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光,叮铃铃响,“老赵头那人,是典型的面冷心热。早年在镇上兽医站待过,见多了生老病死,心善着呢。你们去了就说是村东头小卖部的周婶子介绍的,他保准给你们好好瞧。”
她说着忽然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凑近霞姐耳边,眼角还往门外瞟了瞟,像怕被谁听见似的:“对了,他院子里拴着条黑狗,叫起来跟打雷似的,震得墙皮都晃,可你们别慌……那畜生就是嗓门大,胆子比芝麻还小,你一跺脚它就得夹着尾巴躲桌底下去。”
霞姐连忙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帆布包带,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
金满仓趴在温羽凡肩头,听着周婶子絮絮叨叨地数着路口的老槐树、歪脖子井,指望着他们能顺顺当当找到老赵家。
恍惚间,老太太鬓角的白发被晨光染成了浅金,让他忽然想起外婆。
小时候外婆总坐在藤椅上,摇着蒲扇说“远亲不如近邻”,说当年她生急病,是隔壁王大爷背着她走了三里地才找到大夫。
此刻闻着小卖部里混着饼干香和淡淡霉味的空气,听着周婶子热心的絮叨,一股酸涩猛地涌上喉间。
上回见外婆还是十年前的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老人插着鼻饲管躺在病床上,手腕细得像根枯柴,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被风吹灭的烛火。
那时候他还不懂,为什么外婆弥留之际,攥着他的手反复说“邻里好,赛金宝”……
直到此刻,被陌生老人的善意裹着,他忽然懂了。
三人告辞时,老太太从柜台下摸出张牛皮纸,指尖捻起旱烟丝往里裹,金黄的烟丝混着点点碎末,在阳光下泛着暖烘烘的光泽,带着股陈年的草木香。
“给老赵头的,”她眼角的皱纹挤成朵干菊花,声音带着清晨露水的润,“他那烟锅子三天两头空着,见了这玩意儿,保准给你兄弟好好瞧腿。”
霞姐手忙脚乱去接,指缝刚夹住纸包,就从兜里摸出两张钞票,一张十元一张五元,边角被汗浸得发皱,轻轻往柜台上放:“大娘,这烟丝得算钱。”
老太太的手快得像阵风,没等钞票落稳就推了回来。
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币传过来,带着常年织毛衣磨出的硬茧,摩挲得霞姐手心疼:“多大点事儿!”她往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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