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两个消息(8 / 17)
塑料布被风掀得鼓起弧度,边缘用发黄的胶带粘着,胶带卷了边,露出底下斑驳的墙皮。
风钻进来时,塑料布就贴着玻璃“沙沙”蹭,像只不安分的蝉翼,把外面的雨声也筛成了细碎的响。
床头柜是掉漆的深棕色,抽屉松松垮垮地耷拉着,半瓶矿泉水就摆在柜角,瓶盖不知所踪,瓶身上凝着的水珠顺着瓶身往下淌,在柜面积成小小的水洼,又漫进木纹里,洇出深色的痕。
“将就一晚。”温羽凡扶着金满仓往床边走,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空响。
廉价床垫被两人的重量压得往下塌,弹簧“吱呀吱呀”地叫,像是随时会散架。
金满仓坐下时,伤腿不小心撞到床沿,他疼得闷哼一声,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脸上的疲惫像潮水似的漫上来,连眼底的红血丝都更清晰了些。
霞姐反手带上门,门锁“咔哒”落位的声音在这狭小空间里格外响。
她先将帆布包取下搁在床边,然后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戳了戳塑料布,布面冰凉,还带着点粗糙的质感。
街对面的小炒店亮着“牛肉炒饭 10元”的 led灯,红光在雨雾里晕成一团,像块没烧透的炭。
穿白褂子的厨师正站在灶台前,铁锅在他手里翻得“哐当”响,火苗从锅底窜出来,舔着锅沿,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那胳膊上的肌肉随着翻锅的动作绷紧,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滚烫的灶面上,“滋”地化成白烟。
霞姐望着那团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昨天在稻田里啃的冷牛肉。
那时觉得那口混着草屑的咸腥,是世间最踏实的味道,此刻看着炒锅里翻滚的油花,倒生出点恍惚:原来安稳地吃口热饭,竟是这么奢侈的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气从唇间出来,在玻璃上呵出一小片白雾,很快又被风刮散,像极了他们这一路抓不住的安稳。
金满仓伸手拿起帆布包,从里面掏出个油纸包。
昏黄的灯光落在油纸上,能看见上面深绿色的药渍。
他缓缓展开,油纸发出“沙沙”的轻响,那行用水笔写的“这药不能停”赫然映入眼帘。
笔锋歪歪扭扭,“停”字的最后一竖拖得老长,像老人枯瘦的手指在眼前敲着桌沿:“骨头的事马虎不得。”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纸页粗糙的纹路蹭着指腹,心里头忽然一暖,连带着伤腿的隐痛都轻了些。
就在这时,门外的争吵声像炸雷似的响起来。
一个粗嗓子吼着,川音的卷舌带着股冲劲:“你龟儿喝死在外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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