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阿朵民宿(4 / 16)

温羽凡摘下头盔,山风立刻卷着他汗湿的发梢往耳后贴。

发间还沾着路上的尘土,混着机油的味道,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

空气里飘着艾草晒干后的淡苦,那是苗家人挂在门楣上驱虫的;

还藏着点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像是从某个猎户家的屋檐下飘来的,带着铁砂被烧过的腥气。

这两种味道缠在一起,成了苗地独有的气息,既藏着蛊毒的神秘——说不定哪片草叶下就藏着吐信的毒虫,又透着猎枪的刚硬,仿佛在说这片土地上的人,从来都不好惹。

他摸了摸后腰的武士刀袋,帆布被露水浸得发沉。

岑家的势力图在脑子里展开时,这片土地本该是红色的警戒区,但此刻他清楚,那些标注着“岑家眼线”的红点,多半成了虚设。

岑天鸿在铁轨边跟黄队长拼得两败俱伤,此刻正闭关养伤;

岑玉堂与周家老剑师决战受的伤也颇重,短时间内也掀不起风浪。

那些被派去东线围堵的追兵,怕是还在浙闽的山路上瞎转悠,绝不会想到他敢一头扎进这看似“三不管”的苗地。

更何况,岑家自以为用重金买通了蛊师联盟的眼线,就能掌控这片土地?

温羽凡嗤笑一声,发动了摩托车。

苗疆的水深得很,那些世代居住在雷公山里的老蛊师,连官府的账都不买,又怎么会真的给岑家当眼线?

这里的势力像梯田里的水脉,看着各自分流,底下却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复杂得让外人摸不着头脑。

摩托车重新驶进雾里时,温羽凡的目光落在了远处山脊线的轮廓上。

那里的雾最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但他知道,穿过这片雾,就是真正的苗疆腹地。

车轮碾过一片青苔,发出“滋溜”的轻响,像在提醒他,接下来的路,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段都更难走。

但他握着车把的手,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稳了。

……

摩托车的轮胎碾过青石板路的缝隙,发出“咯噔咯噔”的闷响,车身随着路面的起伏剧烈震颤,震得车把上磨秃的防滑纹都在掌心突突跳。

温羽凡的指节早已被震得发麻,掌心的老茧嵌进金属车把的棱角里,混着溅上来的泥水,在皮肤与铁之间糊成一片暗沉的渍痕。

前方依山而建的苗寨渐渐清晰起来。

错落的竹楼像攀在山壁上的鸟巢,褐色的木柱撑着悬空的楼体,底层的石墩上爬满青苔,湿漉漉地泛着幽光。

竹楼的窗棂后,织布机“咔嗒、咔嗒”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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