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三栋吊脚楼(2 / 9)
“咔”的脆响——像骨头被踩碎的声音。
他下意识捏了刹车,抬眼时,不知怎的,目光就落在了右侧那条被苔藓盖得几乎看不见路痕的小径上。
潮湿的雾气在小径两侧的蕨类植物间游走,羽状的叶片上挂着雾珠,远看像无数只圆睁的眼睛。
风里隐约飘来银铃的轻响,“叮……叮……”隔得很远,时断时续,不像阿朵给的那只清脆,倒像是蒙了层布,闷乎乎的。
这声音像根细针,扎在耳膜上,让他鬼使神差地拧了车把,摩托车歪歪扭扭地拐进了小径。
刚进去没多远,车轮就陷进了泥里。
红色的泥浆像活过来似的,顺着挡泥板往上爬,缠得轮胎转不动,引擎发出“呜呜”的哀鸣,最后“咔”地熄了火。
温羽凡跳下车,推了一把,泥浆“噗嗤”溅在裤腿上,带着股铁锈味。
他只好弯腰扶着车座,一步一步往前挪,轮胎碾过腐叶的“沙沙”声里,混着金属零件被泥浆浸泡的“咯吱”响,每一步都陷进没脚踝的落叶层,腐叶下的碎石硌得脚底生疼,像踩着无数细碎的骨头。
就在这时,腰间的银铃突然响了。
不是平日里的“叮铃”,是“叮——叮——叮——当——当”,三长两短,节奏古怪得让人头皮发麻。
温羽凡猛地抬头,心脏“咯噔”跳了一下。
山道两侧的树上,不知何时挂满了风干的兽耳。
有兔子的、野猪的,甚至还有几片毛茸茸的,看着像狼的。
每只兽耳都钉着细如发丝的银线,风过时银线震颤,发出“嗡”的共鸣,耳尖的黑毛上还沾着暗红的结痂,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最前头的老松树上,挂着块发黑的木牌。
“猎头寨”三个朱砂字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笔画边缘卷着毛边,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朱砂剥落处露出底下的旧字,“剜目饲蛊”四个字的笔画里嵌着细小的虫蛀孔,像无数只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人。
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痒。
不是蚊子叮咬的那种锐痒,是淡淡的、像羽毛扫过的痒,顺着脊椎往上爬。
温羽凡皱了皱眉,反手抓了把,粗粝的指腹蹭过衣领,只摸到一片潮湿的布料。
那痒意来得快去得更快,像有只细脚的虫爬过皮肤,留下转瞬即逝的凉。
他甩了甩头,只当是山里的小虫,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又往前挪了半里地,脚下的路渐渐变了模样。
原先没脚踝的腐叶层退去,露出混杂着碎石的坚实泥地,土块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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