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窦占龙出世(10 / 16)

?挣钱有如针挑土,花钱恰似水推沙!咱生意人当用时万金不惜,不当用分文不舍,买那么多胭脂水粉顶什么用?我这忙忙叨叨的,你描眉打脸给谁看?”说着话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伺候的管家,可把管家吓坏了,紧着劝老爷:“您消消火,您消消火,先吃饭吧!”窦敬山这才拿起筷子,虽说菜不行,夹菜的规矩可不少:长辈夹一次,晚辈才能夹一次;得从盘子边上夹,不许扒拉来扒拉去;拿贴饼子不准拿最上头那个,得从中间慢慢掏一个,还不能让上边的贴饼子滑下来;不许大嚼大咬吧唧嘴,喝粥不许出声;不许说话谈笑,有屁也得憋回去……刚吃了没几口,忽听屋外的狗子狂吠不止,整个窦家庄乱成了一片。众人面面相觑,皆有大祸临头之感,却不知祸从何来!

原来一百多号刀匪,借着夜色摸到窦家庄边上,寒冬腊月,两丈多宽的护庄河也冻上了,众刀匪呼哨一声,点上火把冲了过去。当天过小年,二十几个提灯巡夜的乡勇喝多了一大半,骤然撞见一众关外来的刀匪,个个胡子拉碴,身穿兽皮,如同深山老林中的虎狼一般,全吓得呆了。白脸狼一马当先,唰地一下拔出背后的长刀,他这口快刀,迎风断草,吹毛可断,抡开了浑身上下起白云,垫步拧腰杀入人丛之中,恰似虎入羊群,嘁里咔嚓一刀一个,所过之处血光崩现、人头乱滚。其余刀匪跟着他一拥而上,割苇子草似的,见人便砍,转眼间杀散了守庄的乡勇。众刀匪举着火把冲入庄子,气势汹汹地到处转,谁家的狗在院门口一叫,便踢开篱笆门,一刀砍了狗头,又大声吓唬屋里的人:“都他娘的老实猫着,想活命的,不许点灯,不许出屋,出来一个剁一个,出来两个砍一双!”窦家庄的村民们吹灭了油灯,躲在屋里一声不敢吭,狗都吓得不敢叫了。

掌灯之后,窦家大院早已关门落闩,放了顶门杠子,看家护院的听见外面杀声四起,急忙爬上墙头敲打铜锣。刀匪有备而来,之前派了踩盘子的,从里到外摸透了窦家大院的底细。白脸狼率领七八个身手敏捷的悍匪,搭着蜈蚣梯直上墙头。老窦家雇的几位武师,能耐稀松二五眼,饭量可一个比一个大,绰号也一个比一个响,不是“断魂枪”,就是“绝命刀”,平时什么都不干,一天三顿饭,按月领钱粮,真动上手,未必打得过扛着锄头耕地的庄稼人。其实窦敬山心里头明镜似的,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去关外做买卖时身边的护卫不能马虎,得雇镖局子的镖师,名头响、能耐大,马上步下有真功夫,甚至暗藏火器,给的酬金也多,守家在地没那个必要,只要说五大三粗,会些个三脚猫两脚狗的功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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