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班车(2 / 12)
的墙面上,像幅孤寂的剪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白气从唇间溢出,很快被夜风卷走。
心里默默祈祷着,祈祷金满仓的腿能快点好,祈祷前路能少些荆棘,祈祷这场颠沛流离能早点画上句号。
霞姐推开小楼木门时,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这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的外套,夜风顺着领口往里钻,掀起肩头的衣角,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像谁的指尖轻轻划过皮肤。
“你打算守夜吗?”她站在三步外的地方,目光也投向那条漆黑的山道,声音压得很低。
温羽凡点头时,目光没离开山道。
“岑家的追兵要是追过来,早就该出现了。”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摸着腿上那长条状的包裹,“他们要么是跟丢了我们,要么就是被黄队长或其他事耽误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他们冷不丁给我们来一下,别说老金的腿,咱们三个谁也跑不掉。”
霞姐没再说话,就那么默默站在他身边。
远处山风掠过竹林,“沙沙”声连绵不断,像谁在低声啜泣,又像一首调子凄凉的夜曲。
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腹触到发丝间的凉意,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了露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涩然:“满仓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吗?”话音落了,自己先轻轻叹了口气。
赵大爷的好她记在心里,可这安稳太像偷来的,总让人坐立难安。
温羽凡摇头,喉结在夜色中滚动了一下,像咽下了什么硬物:“当然不行,最好明天就走。”他抬眼看向霞姐,眼神里带着狠劲,“昨天你也看到了,岑天鸿疯了,连火车上几百号人的死活都不管。我们在这里待着,就是把赵大爷往火坑里推。”
霞姐轻轻点头,月光落在她发间,将几丝藏在黑发里的华发照得发亮,像落了点碎雪,刺得人眼睛发酸。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温羽凡先一步打断。
“霞姐你也去休息吧,昨天就一宿没睡。”他转头看她,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黑,那里的皮肤松弛得像揉过的纸,满是掩不住的疲惫。
“好。”霞姐答应着,转身时却顿了顿,回头看他,眼神很亮,“昨天你也一宿没睡,下半夜我来替你。”
温羽凡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不用,你只管睡到大天亮。”他挥了挥手,“我熬得住。”
霞姐知道他的性子,没再争。
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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