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班车(3 / 12)

凡望着霞姐走进小楼的背影,看着木门“咔嗒”一声合拢,将那点微弱的灯光锁在里面,才重新将视线投向远山。

月光洒在他脸上,把眉骨的轮廓刻得愈发清晰,眼神里的疲惫被坚毅盖了过去。

夜还很长,但他得撑着,为了背上的兄弟,为了身边的伙伴,也为了那些还没说出口的明天。

墨蓝色的夜空像块被泼了浓墨的绒布,稀疏的星子嵌在上面,发着微弱的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夜色吞没。

一道流星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拖着银亮的光痕划过天际,快得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装着碎钻的盒子。

那点光在黑暗里亮得扎眼,却转瞬就被更深的夜色吞了进去,连点余温都没留下。

回到小楼房间后,霞姐并没有去睡觉。

她反手扣上门闩,“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她走到床沿,褪去沾着草屑的外套,盘腿坐下时,粗布裤子蹭过床板,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掌心轻轻贴在小腹,指尖能摸到布料下温热的皮肤,像捧着团刚燃起来的火苗。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搅在一起。

乾坤功的口诀在舌尖打着转,每个字都带着点涩,像嚼着晒干的草药。

她深吸一口气,气从鼻腔钻进肺腑,再顺着喉咙慢慢吐出,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一根无形的线。

第一周天结束时,指尖先是泛起一阵麻,像被细小的电流窜过,接着那麻意里钻出点热,像揣了个暖手炉,顺着胳膊往肩膀爬,爬过脖颈时,连耳尖都跟着发烫。

她知道,危险从来没走远。

就像后山草丛里藏着的毒蛇,哪怕此刻没动静,毒牙也始终亮着,说不定哪秒就会猛地窜出来,咬断他们好不容易抓住的生路。

而她能做的,只有攥紧拳头,让这股热意在身体里烧得更旺:

强到能在温羽凡力竭时,替他挡下迎面而来的拳头;

强到能把金满仓护在身后,不让他受伤的腿再沾半点血;

强到能护住赵大爷家那只摇尾巴的黑狗,护住晒谷场上那片金灿灿的稻子,护住这些在浊世里难得的干净与温暖。

窗外突然“扑棱”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树枝上,紧接着是翅膀扇动的急促声响,惊得树叶“沙沙”乱晃。

霞姐猛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眼底的睡意瞬间被锐光取代,像蓄势待发的狼崽。

她侧耳听了听,除了渐远的振翅声,再没别的动静——大约是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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