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阿朵民宿(7 / 16)
块梨木牌,「阿朵民宿」四个朱砂字被风雨啃得边角发毛,笔画间还留着几道深褐色的水渍,却仍能看出横撇竖捺都带着股苗地特有的热辣劲。
那字像是活的,在昏黄的灯光里明明灭灭,既像在朝他这个浑身湿透的过客招手,又像在无声地警告:这屋檐下的温暖,未必容得下所有心事。
温羽凡熄了摩托车,抬脚推开那扇雕花木门。
“吱呀——”一声长响刺破寂静,木门轴里的铁锈摩擦着,声音在空荡的堂屋打了个转,才慢慢消散。
火塘里的火苗“噼啪”跳了一下,映亮了屋角的身影。
是个穿靛青色百褶裙的少女,正坐在矮凳上,手里攥着块半干的兽皮。
她的指腹粗糙,带着常年劳作的厚茧,正用力往兽皮上抹着什么膏状的东西,动作又快又匀,兽皮边缘被她捋得服服帖帖,泛着温润的光。
听见门响,她握着兽皮的手顿了半秒,随即抬起头,脖颈间的银项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圈上坠着的小银铃碰在一起,发出“叮铃”一声细碎的响,像把被风揉碎的月光。
“客人要住店吗?有房间。”她的声音脆得像山涧里的泉水,撞在堂屋的木梁上,溅出几分清冽。
说话时,她的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温羽凡:
扫过他被雨水泡得发沉的黑色风衣,衣摆处那几块早已发黑的血痂像干涸的泥块嵌在布料里;
扫过他背后鼓囊囊的剑袋,帆布被雨打湿后,勾勒出里面长条形硬物的轮廓;
最后,目光落回他沾满泥水的鞋底,才慢悠悠地收了回去。
她的指尖却下意识地在腰间摩挲着什么。
那是个巴掌大的牛皮囊,边缘缝着暗红的绒线,被她的拇指反复碾过,囊身微微起伏,像是藏着活物。
她的眼神里没有寻常少女见了血污的惊惧,反倒像只警惕的山猫,瞳孔在火光里亮得很,透着股苗人特有的机敏,仿佛正在心里飞快地掂量:这浑身带着血腥气的外来者,是过客,还是麻烦?
温羽凡的目光快速扫过堂屋。
火塘里的老松木烧得正旺,火星时不时“啵”地爆开,溅在青石砌成的塘沿上,随即熄灭。
木柴燃烧的清香混着另一股更浓烈的味道——是酸汤鱼的辛香,带着番茄发酵后的醇厚酸气,裹着木姜子独有的辛辣,顺着蒸腾的热气往人鼻腔里钻,勾得胃里一阵空响。
二楼的走廊悬在头顶,几串干辣椒用麻绳串着,红得发亮,像一串串凝固的火焰,在穿堂风里轻轻晃悠,把投在墙上的影子也晃得摇摇晃晃,倒像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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